— 青旋_左长鸽 —

甜度100%(上)

是 @腊肠静 爹地的约稿

爹地家的自信组!!


“嘿栗沢,晚上去喝一杯?”梵樱刚结束完一个远程会议,手机的屏幕就亮起来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说不上熟悉的号码,是之前在一个party上认识的女生,叫玛丽。两人说不上熟络,但对方的性格太热情,经常主动带起聊天的话题,不回答也不太好,所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交换了电话号码,也正是因为这名女生的原因,梵樱身边多出了一群富二代朋友。

“我今天晚上刚好有空,去哪?”梵樱拆了一块白色恋人,放进嘴里。

“去‘不眠夜’吧,今天有活动。那就先这样约定好了哦,我先挂了不打扰你了。”“不眠夜”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吧,盘下了黄金地段的好位置足以说明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相较之下,梵樱更喜欢那种具有乡村氛围小酒馆,那里不会太喧闹,酒的品种也不会缺少什么,点上一杯,坐在吧台边,听着驻唱乐队的波尔卡,抑或是坐在靠街的位置,看着雨景里街上人们匆匆忙忙的身影,再或是坐在店内的任何一个座位上,和素不相识的人碰个杯,互相诉说一些最近不顺的事。梵樱在小时候就有这样的经历。

 

 

 

梵樱的公司离“不眠夜”很近,充其量不过是两个十字路口的距离,再加上她要喝酒,所以并没有开车。

当她到达到预定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开始喝了。

“栗沢,你迟到了!要罚酒哦!”玛丽拿了一个空着的杯子,向梵樱示意。“要那种,你自己选。”

“抱歉,”梵樱换上了标准的,没有温度的笑容,“先度数低的黑啤吧。太早喝醉就玩不了游戏了。”

“嘛,栗沢大老板还会怕喝醉吗?按我说,直接开瓶威士忌吧。”一个男的说道,他被梵樱归为朋友圈里“完全不想认识的朋友”那类。

“行,那就开吧。”梵樱自己开了一瓶酒,倒到杯子里一口闷完,“今天有什么好事啊,怎么来的这么齐?”

“阿文过两天就结婚了,今天给他开单身夜party。”玛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拉着梵樱坐到沙发上。在她碰到自己外套的那一刻,梵樱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

有钱人家的孩子玩得很嗨,又是唱K又是斗舞的,桌上的酒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累了,就玩起桌游来了。

“我们先说好啊,瓶口转到谁谁就来,自己选真心话大冒险,大冒险不成功的自罚三杯啊。”

梵樱的运气挺好连着五六轮都没转到她,就当她起身准备去趟洗手间的时候,飞速旋转的瓶子就停在了她的方向。

“栗沢,你选什么?”

“真心话吧。”

“emm······栗沢的梦中情郎类型吧,作为朋友有时也会为你的人生大事操操心啊。”

“我?一个认真爱我的人吧,就这一点。我也会认真爱他的。”

“真是一个笼统的答案啊。该你转了。”

接下来十几轮里,梵樱先后被转到几次,都选了真心话,被要求回答的不过是感情类问题。就在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一个男生堵住。

“栗沢,我喜欢你,你刚刚回答的要求我都能达到,所以能做我女朋友吗?”

“你?”梵樱上下扫了一眼,努力从那少的可怜的印象里找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随后又扬起了标准的职业假笑,“抱歉,你第一点就没达到。我认为门当户对是很重要的,再见。”说完也不管对方怎么样,梵樱回到了包厢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刚才在前台看到的那个男的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来着。梵樱一边走一边想到,她从口袋里摸了一颗大白兔出来,将包装拆开把糖塞进嘴里,一边等车一边将糖纸折成了千纸鹤的模样。结果糖都吃完了还没等到车,看了一眼时间,家里的司机应该已经睡了,算了直接叫计程车吧。

 

 

回到家里,梵樱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对那一抹砂金色的印象,想到头痛也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梵樱便不再去乱想,放任自己的思绪进入梦乡。

梦境中,她像一个正在看默剧的观众静静地看着名为潜意识的投影仪投射出来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她,观众也是她。对于已知的内容,梵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观众,但她无法干涉梦境使其快进,又无法停止时间让那些事实更改,而且梦境也不需要她来干涉就能向着既定的结局发展着。

 

 

 

 

梵樱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从她记事起,雨林就像自己的第二个母亲一样一直陪伴着自己,直到她七岁那年贪玩,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去了海边。当时,恰好有一个船队的海盗中途路过这片海滩,在这里泊船休息,见梵樱一个人待在沙滩上,便二话不说的将她拐上船。

梵樱生性大胆,对这种事也只是带着好奇的态度。不知道是因为海盗们此行满载而归,还是因为梵樱不哭也不闹的乖巧性格,在航行中海盗们也没怎么为难她。下了船以后,海盗们把梵樱卖给了一对夫妻。他们对梵樱很好,教她读书写字,视梵樱为己出。

“梵樱,你以前是住在哪里的?”

“查尔斯妈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里有很大很大的森林。那里有颜色很多金刚鹦鹉。”

“那梵樱应该是住在亚美利加的热带雨林里。从那到英格兰可是要跨过一个大西洋的距离呢。如果梵樱想家了的话,一定要等到十岁以后才能出海哦。”

“为什么呢,查尔斯妈妈?”

“因为安全,还有妈妈最喜欢梵樱了。”

“我也喜欢查尔斯妈妈!”

从十岁生日过完开始,梵樱每天的日程就变成了上午学习,下午到港口去找能回家的船队。

“你好请问您去亚美利加吗?”这是梵樱每天下午问的最多的一句话。

 

 

“喂,你是谁?这可不是小女孩该待的地方。”梵樱正坐在防风堤上,一个比她看上去大一点的金发男生用标准的英伦腔说道。

“那你又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梵樱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远方正在往海平面下坠落的太阳。

“我叫亚瑟,亚瑟·柯克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我叫梵樱,梵樱·查尔斯,我在等一艘可以带我回家的船。”

“你不是伦敦人吗?我觉得你口音还蛮标准的。”

“那是我的语言天赋,我会的语言至少比你多。太阳已经落完了呢,我先回家啦。再见,柯克兰小少爷。”梵樱站起身,留下一句话就回家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是没事干么,柯克兰小少爷?”梵樱没想到她只是过来看个海,为什么又又又碰到亚瑟了。

“你才像没事干的那个人好吗。我家船队就在这里,我不来这里我在那里?还有,你为什么总是要叫我小少爷?”

“不知道,直觉吧。柯克兰,你家船队最近会去亚美利加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你会这么问,难不成你家在那?”

“怎么,不行吗?我家的空气可比这好太多了。”

“伦敦的空气以前也是很好的。”亚瑟反驳道。

“是很久很久以前才对吧。”梵樱补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海看呢?难道不无聊吗?”

“无聊啊,不过回家以后就很难再看到了,我家住在大片大片的森林里。我很喜欢那个地方。”

“英格兰也有很多森林公园啊,也不见得比你那儿差。”

“那些地方做的是挺漂亮的,查尔斯妈妈经常带我去,可是它们太小啦。我家的雨林可是‘地球之肺’呢。里面还有很漂亮的金刚鹦鹉。”

“那你给我讲一下森林里的事情吧,我之前也给你介绍过大海了,等价交换。”

“好啊,小少爷。”一讲到自己家乡的森林,梵樱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从湿地沼泽讲到暴雨过后水位猛涨的亚马孙河,从遮天蔽日的植物讲到雨林真正的主人——动物,一直讲到了太阳完全消失在海平面。“跟你聊天可真有意思,小少爷。我先回家啦,不然查尔斯妈妈又要着急啦。”

“不要总是叫我小少爷啊,我有名字的。”

“那,亚瑟,再见。”

“再见,栗沢。”

不是说叫名字吗?算了反正还有机会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梵樱这样想到。

 

几个星期过后,有位船长正要去亚美利加做生意,在清点人物的时候想到了之前过来问过的梵樱,便打了一个电话问她要不要随行。有机会回家,梵樱自然是不会错过,她自己理好了行李,和视她如己出的查尔斯夫妇告别,在临行前的那个下午她特地在老地方等了亚瑟一个下午,毕竟是自己在这英格兰唯一的朋友,得好好的告别,结果亚瑟没有来。

“算了,也没必要一定等他,只是想最后在看一眼这片海景而已。对就这样。”梵樱带着失落的情绪自我安慰道。

 

坐在有些颠簸的船上,梵樱塞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突然想起亚瑟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坐船回去,当时自己给他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想再听一次鲸歌,船长跟我说那是波塞冬的歌声。”

······

“查尔斯小姐,您还不回船舱吗?晚饭要开始了!”一名在甲板上工作的水手招呼道。

“我还不饿,等下再进去好了,顺便在看一会海景。”

“查尔斯大小姐,您要少吃点糖啊,糖吃太多了容易消化不良的。”

“谢谢关心,我会注意的。”被提醒后梵樱才发现自己吃了多少糖,好吃糖的习惯是亚瑟带给她的。

“查尔斯,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吃颗糖;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吃颗糖会充实一些······”当时心情失落的梵樱在那段话里得出的结论就是:糖是万能的!结果后来就开始出现轻微的嗜糖症现象了。

 

当梵樱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森林时,一切还和原来离开的时候一样。但是这几年在英格兰的生活经历使她逐渐开始抗拒这种落后的思想与生活,18岁后她正式告辞亚马逊森林与她的部落和亲人,独自到大城市打拼。

几年在商海里沉浮打拼,梵樱终是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地位。她走过来的路,从来没有一帆风顺之说,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凡事都要留个后招这个道理,损失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她并没有放弃,从这些失败中总结出了属于自己的经验,

这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可以说,梵樱今天所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boss,您今天上午有一个会议,下午需要会见上次签大单的远洋跨洲公司的负责人,晚上有一个酒会,以上就是今天的安排。您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吗?”助理捧着一个文件夹进来核对行程。

“晚上酒会推掉,我不想参加那个。”梵樱拆了一颗柠檬味的棒棒糖逆着光看文件。

“可,这个酒会是对方办的,推掉不太好吧,boss?”

“那就下午再说,没其他事可以先出去了。”虽然梵樱的社交能力完全可以在酒会里游刃有余,但在那里要至少呆上两个小时,还要应付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就让梵樱有些不愿意去。

 

上午会议,手下各部门的负责人的效率很高,再加上这个季度的业绩稳定增长使梵樱的心情一直保持在一个不错的状态。

“boss,对方已经到门口,我之前和前台通知过让对方直接上来了。”

“你现在下去接人,不然不礼貌。”

“是。”

梵樱掰了一块刚送来的巧克力,看着上次签下来的单子,上次来的是对方一人之下的一位高管,很谈得来,几乎是一拍即合就签好了这笔单子,在后续内容方面对方说会再慢慢磨合的。希望今天也像上次那么顺利就好了。

秘书敲了两下们提醒梵樱人已经到了,梵樱立刻换上了笑容。

“boss,这位是对方公司的总裁柯克兰先生。”秘书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对方就退下去了。

“你好柯克兰先生,请先在沙发上等一下。”这个姓氏怎么有些熟悉?

“你好栗沢小姐,又或者应该称呼你为‘查尔斯小姐’?”好熟悉的称呼,梵樱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看见了对方的面容。记忆与现实飞快的重合,让梵樱叫出了那个名字。

“亚瑟?”

“是我。我还以为栗沢小姐会‘贵人多忘事’呢。”

“哪会呢,亚瑟少爷长得那么标致,真的是让人难忘啊。其他不说,先切入正题吧。”

亚瑟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将上次的那笔单子的后续处理在最大程度上缩减了时间;梵樱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将所得的利益在最大程度的基础上又提高了五个百分点。

“合作愉快。”梵樱笑着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亚瑟咬了咬牙说道。

“对了,亚瑟,晚上的那个晚宴是你办的吗?”

“当然,请柬我想应该已经送到贵公司的手上了。不过,也没一定要求你去就是了。”

“我也没有说想去,正好也省得找男伴了。”梵樱收好文件,“下次再请你吃饭好了。”

“栗沢小姐竟然还没有男朋友?还是太多了选不过来?”亚瑟觉得自己可能还有机会,“太过于投入事业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那听你这么一说,亚瑟少爷难不成是一位情场高手了?”梵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带上了一些情绪。

“才不是!我也没有找女伴啊。反正这个晚宴是庆祝我公司入驻本市的庆祝,你来不来随你,反正也不少你一个。”母胎solo至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被对方认为已有另一半,而且有不约而同的对此感到有些抗拒。

“是吗,我会去的,毕竟要给我的‘金主’一个面子嘛。”

亚瑟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开了。梵樱坐在转椅上,无聊的转了一圈,又从书架上拿下装着手工制糖果的罐子。

 

“栗沢,你也来了啊!”梵樱刚下车,就遇到了正要进入会场的玛丽。为什么在这里也会遇见她?梵樱心里这样想到。

“晚上好,玛丽。你是跟你父亲来的?”

“是的。父亲说这次的主办方的总裁是个单身男士,让我过来试试看。栗沢应该也知道的吧。”玛丽一边说一边欲要挽上梵樱的手,被梵樱不动声色的躲开了。我不光知道他单身,我还知道他的年龄,小时候的住址,一些生活习惯。某樱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玛丽,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

“对了,栗沢。你没带男伴?”玛丽在周围看了一圈,问道。

“没,不用帮我找了。我这样挺好。”

 

所谓的晚宴,无非是主办方在上面致感谢词,然后来客们纷纷上前去示好,完了再互相寒暄。最后一个环节,基本是主办方给来客们搭建交流平台的时候。尽管梵樱再怎么不乐意,也很好的用笑容应付下了一波又一波的生意伙伴或是对手,有的是为了下一个季度更好地合作,有的是有意无意的在推荐自家儿子。终于有了一点空隙时间,梵樱从应侍那拿了一杯橙汁,在休息区坐了一会,眼睛却忍不住亚瑟那儿看。

亚瑟身边围了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在介绍自己的优点。他就站在那里,脸上除了无趣的微笑什么也没有,但他就是那么耀眼。发觉有视线在盯着自己,亚瑟转头看去是正在喝橙汁的梵樱。

“你在看什么?”亚瑟用口型说道。

“你的笑容好假,小少爷。”梵樱举起杯子隔空对着亚瑟做了一个碰杯的动作,然后同样用口型说道。

“承让,没你厉害。”亚瑟也举杯照做。

“亚瑟,你是在对栗沢小姐感兴趣吗?”作为围在亚瑟身边的一员,玛丽眼尖的发现亚瑟与梵樱的互动。“我是栗沢小姐的朋友,要帮你介绍一下吗?”

“我和你不熟,请叫我的姓氏,谢谢。”亚瑟绕开她,走到梵樱面前,“很无聊?”

“是的呢,亚瑟小少爷。当然,我只是单纯的对宴会不感兴趣罢了。”梵樱下意识的摸了本来有口袋的地方,摸到才想起来今天穿的礼服没有口袋。逐渐失去了待在会场的耐心。

“给,几岁了,还那么爱吃糖。先说好,这只是原来就在口袋里的。”亚瑟将手掌放在梵樱面前,手心里躺着的是SWEET&HONEY家的牛轧糖,小时候梵樱最喜欢这款。

“也不想想我好吃糖的习惯是因为谁。”梵樱嘴上说着,手却接过了那颗糖。小心的拆开包装纸,将糖塞进嘴里,手上用糖纸叠了一只千纸鹤送给亚瑟。“我没什么可以还礼的,就先用这个替代吧。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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